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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、小奶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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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睿哲躺在宿舍床上,靜靜看著微薄驟然掀起的浪,然而不到半個小時,熱搜就被撤了,他的微博被登出,內容被秒刪。

全程沒有人跟他溝通,只有許諾在最後發了一條微信。

許諾:等著被淘汰吧。

展睿哲不在意,只是緊緊盯著葉舒然的微信,可自始至終,她沒有給他回過。

一個小時之後,展睿哲終於明白,葉舒然真的並不想理他。

他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,直到周以誠推門而入,他們兩個還住一間宿舍,不過已經基本上不說話了。

“展睿哲,我看你他媽就是JSG有病。”周以誠顯然已經看過了微博,朝他冷笑一聲,站在窗邊喝水。

“這不是正和你心意嗎?”展睿哲面無表情地說完,站起來換掉衣服,準備去訓練。

從第四期節目開始,將進入淘汰賽,留給選手們適應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。

展睿哲和陸天分在一個組,除了偶爾自己練習,其他時間幾乎都是一起排練。

他走出宿舍,來到練習室,陸天已經抱著吉他在等他了,見展睿哲過來,陸天上前打招呼。

“來了。”他彈了一下吉他,神色淡淡,似乎絲毫不被剛剛的熱搜影響。

展睿哲不吭聲,自顧自地走到架子鼓前坐下。

張蘅退賽以後,陸天的樂隊少了一個鼓手,他邀請展睿哲加入,臨時擔任鼓手的角色。

展睿哲天賦不錯,肢體協調能力很好,只要再加強一下樂感,勉強應付比賽不成問題,陸天也會盡量選一些對鼓手比較友好的曲目。

然而今天,展睿哲顯然心情不佳,不等陸天配合,自顧自地開始打起鼓來。

憤怒的鼓聲震天響著,展睿哲一聲不吭,悶頭打鼓,看似雜亂無章,卻又充滿著一種無力的憤怒和情緒。

漸漸的,鼓聲有了節奏,陸天越聽眼睛越亮,他一拂吉他,跟著合奏起來,旋律和在一處,竟好聽的不得了。

沒一會兒,貝斯手也到了,看兩個人已經練上了,可旋律卻和之前的一點也不一樣,不禁有些驚訝,但音樂素養的本能還是讓他跟著開始和弦。

一曲畢,貝斯手高興的大笑起來,就連陸天的臉上也露出笑意來。

“哥們兒你倆絕了,咱們三十六強肯定穩了。”

然而展睿哲的眼裏卻沒有任何的高興,他喘息著,汗水順著臉頰落下。

“再來!”他說道,眼神又兇的可怕。

一時之間,練習室裏充滿著躁動的歌聲。

未來新星淘汰賽進行到第二輪,要選出前三十六強,葉舒然被邀請到現場觀看比賽。

她心裏是十分不想去的,可是想到葉氏的財報,葉舒然終究還是屈服了。

近來葉明宇的境況十分微妙,隨著孩子即將出生,圈子裏流言蜚語很多,所有人都在觀望明玥和明家的態度。

葉舒然知道,此時葉氏傳媒更加需要強勢的數據來支撐各路人馬對葉明宇的信心。

她默默算著日子,等周蕊的孩子一出生,老東西怕是就要回來了。

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,比起動輒幾百億的資本大戰,一個小小的展睿哲,於葉舒然來說,又算的了什麽呢?

鎂光燈下,葉舒然坐在嘉賓席,演播廳裏的冷氣已經開到最足,葉舒然卻仍覺得有些許的燥熱。

宋星語坐在她身旁,低聲介紹著目前的情況。

“現在的賽制是團體賽,選手們自己組隊或者抽簽組隊,導師們和觀眾評分,兩兩pk,贏得晉級,輸的待定。”

葉舒然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聲,眼睛在節目單上略過,心裏想的卻是別的。

“馬上六月底了,上半年回款情況怎麽樣?”

宋星語立刻從拿出一個pad,從裏面調出一個報表,遞給葉舒然。

葉氏傳媒上半年業績不錯。

一部主投的電影大賣,凈利潤就有八千萬,還有一部大投資的劇集上映,足有1.2億的利潤。

想到這兒,葉舒然擡頭看向節目單,看著上面的藝人,她飛快的盤算了一下這些人下半年可以給公司帶來的利潤。

接戲的片酬、拼盤晚會和節目、單曲、代言……能割的韭菜就那麽幾棵,葉舒然的目光又盯上了展睿哲。

電影是來不及了,如果能接幾個代言……

“別看了。”許諾撇撇嘴,坐到葉舒然身邊。

“在算錢。”葉舒然解釋了一下,輕輕揉了揉額角。

“怎麽,你大哥又問你要周轉資金了?”

葉明宇最近在做一個盤子很大的項目,資金流動性很有些問題,葉舒然幾乎把葉氏傳媒賬面上能拆借的資金都給他了。

“不是,但也差不多了。”葉舒然輕輕嘆了口氣,下一刻演播大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,比賽開始了。

葉舒然心不在焉地看了好幾個舞臺,大多中規中矩,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,早已有些麻木了。

直到主持人報幕,陸天和展睿哲的組合即將登場,葉舒然才打起精神,挺直了腰板兒。

“我們都知道,展展是古風少年,上一期和陸天的合作就已經碰撞出了不一樣的火花,那這一次他們又會創造怎樣的奇跡呢?友情提示哦,展展這一次是以鼓手的身份登場,還參與了歌曲的填詞和編曲哦。”

主持人說完,臺下不少人已跟著小聲議論起來,坐在葉舒然身邊的導師們都忍不住面面相覷,露出古怪的神色。

那表情仿佛在說:強捧遭雷劈,東星娛樂這是瘋了嗎?怎麽買通的陸天給展睿哲擡轎。

而葉舒然也覺得有些吹過了,轉頭看向許諾。

許諾輕輕搖了搖頭:“我可什麽也沒做,現在我晾著他還不夠呢?”

葉舒然看著許諾同樣無辜的眼神,不禁微微一怔,難道真的是展睿哲倒騰的?

下一刻,音樂響起,伴著和弦,一段如雷雨一般的鼓點,劈裏啪啦仿佛打在人的心上。

舞臺中央,鎂光燈下,展睿哲敲架子鼓的輪廓隨著舞臺的緩緩升起,漸漸出現在所有人面前。

這幾乎可以算是一段solo,吉他和貝斯的和弦都在為鼓手服務。

葉舒然驚奇地低頭,這才留意到這首歌的名字——怒海之愛。

連綿的鼓聲完畢,陸天的吉他也插了進來,而後是他充滿爆發性的聲音。

“人生忙忙來去匆/而今轉成空/紅塵滾滾為錢財/凡人皆可欺/誰說年少不可信/誰說空言許諾不可聽/皆是爾等虛妄偏見……”

霸氣的旋律配上吉他強有力的電音,鼓聲猶如這首歌的骨,將一切情緒揮灑殆盡。

葉舒然怔忪看著坐在舞臺上的展睿哲。

他側著臉,專註的打鼓,臉上倔強至極,這中間還有一段rap,他一邊敲鼓一邊念著,明明都是愛語,可那架勢卻仿佛要馬上撕碎了誰似的。

“我一顆真心與你/你卻踩了碾碎成泥/是誰說年少不懂愛/是誰說年少不懂你/我願做一顆搖錢樹/閃閃發光照耀你/請你請你請你今夜應我……”

這是一首情緒激烈到極致的歌,如同海嘯,咆哮著洶湧的愛意,一遍遍沖刷著所有觀眾的心,歌曲的風格鮮明,立意表述的簡單明確,有的觀眾幾乎是當場被圈粉,在觀眾席上尖叫起來。

一曲畢,展睿哲最後一擊鼓點重重敲下,在一片刺耳的聲響中,歌聲和電音戛然而止,只有鼓聲的回音回蕩在演播大廳裏。

沒一會兒,整個會場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。

主持人將三個人請到臺前,照例問話。

她先問了陸天。

“我剛才聽導播說這首曲子是你們臨時決定更換的,你們是出於什麽動機決定用這首歌的呢?”

陸天看了展睿哲一眼,神色淡淡地說:“歌好聽,我們覺得能贏。”

一句話,基本把天聊死了。

主持人尷尬的笑了笑,把話題拋給了導師。

“各位老師有什麽想問的,現在可以開始提問了。”

一個導師扶了扶耳麥,大約是導播提示了什麽,看向展睿哲:“我想問一下展睿哲,這首歌的詞曲你真的有參與創作嗎?我記得你應該是沒有學過相關專業的,你覺得你在這方面特別有天賦嗎?”

這個導師是個音樂制作人,在娛樂圈也算是敢做敢說的類型,雖然這個問題多少有導播的提醒,但她顯然也是真的很想聽展睿哲說一句實話。

“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我的創作,前兩天心情不太好,練習的時候亂打一通,陸天突然就開始談吉他,貝斯也加進來了,後來他們跟我說,這就是音樂創作。我覺得如果是這樣,音樂創作的門檻有點低。”

這突然耿直boy的回答,讓在場眾人瞠目結舌,哄堂大笑起來。

就連向來冰山臉的陸天,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。

“這是選秀節目嗎?我感覺好像串場到吐槽大會了。”貝斯手崩潰道。

一個有意無意的玩笑,打破了現場凝重的氣氛,陸天拿起麥克風,解釋了一下整首歌的創作來歷。

不得不說,能有完成度這麽高的歌曲,當然缺不了陸天極高的音樂素養,但確實展睿哲是給這首歌註入靈魂的那個。

“其實這首歌的填詞我們直到昨天才完成。”最後,陸天又補刀了一句。

一時之間,所有人都面面相覷。

“昨天才完成的填詞,今天你們就把這首歌搬上來了?”主持人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,“你們膽子很大唉,不怕演砸了嗎?”

展睿哲答:“演砸了我走,反正歌已經唱完了,想告訴她的話,她也聽到了,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。”

他說JSG完,目光略過人群,直直盯著葉舒然。

葉舒然的臉色難看至極,而觀眾席已經徹底瘋魔了!

“那天那個秒撤的熱搜是真的吧!”

“女主難道就在現場嗎?”

“啊啊啊啊啊有沒有人偷偷帶手機進來了,我要發微博,有大瓜!”

“這是我見過的最囂張的秀人,突然有點粉他了怎麽辦?”

“粉他幹嘛,集資給他老婆買包嗎?”有人冷笑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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